新冠后遗症症状、原因及预后相关已知问题解答

世卫组织(WHO)曾于2021年10月6日首次发布了“COVID-19 长期症状”的官方临床定义。该症状通常发生在已确诊或可能感染 COVID-19 的人群中,通常“出现在感染后3个月,持续至少2个月,且其他诊断无法给予解释”。

这里所谓“长期症状”,其实就是人们常说的“后遗症”。

新冠疫情进入第四年,痊愈患者和重复感染病例随时间推移增多,最新病毒变异株奥密克戎的亚型株BA.1、BA.2相继主导全球疫情,传染性更强,但在疫苗和自然免疫力普遍增强、药物和疗法跟进等几方面因素作用下,重症和病死率明显降低。

概括的说,常见的新冠后遗症包括疲劳、呼吸急促和认知功能障碍,这些通常会影响日常生活。此外,患者还可能出现胸痛、嗅觉丧失、肌肉无力和心悸,甚至对肺部、心血管和神经系统等身体多个部位以及心理健康产生长期影响。

目前,很难统计全球具有显著新冠长期症状患者的具体数量,但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大约 10-20% 的急性 COVID-19 感染患者会在感染后数周至数月内出现残留症状。

当下对于所谓“长期”的时间跨度没有统一的标准。一项英国研究称,将对其进行跟踪研究 25 年。从最初发现 COVID-19 到现在只有两年多的时间,还需要更长的观察时间和相关数据积累。

COVID-19 在2019年底才出现,2020年初开始全球大流行,因此缺乏长期的数据研究,现有的定义只能基于小规模样本和短期随访观察。新冠长期症状(后遗症)是否会消失,患者是否会康复,后遗症会持续多久,都没有答案

新冠后遗症具体有哪些表现?

目前暂不涵盖所有患者的症状列表,每个人的症状和病历因人而异。然而,迄今为止最常见的症状是严重疲劳

目前达成共识的其它具体症状包括:呼吸困难、持续咳嗽、关节痛、肌肉疼痛、听力和视力问题、头痛、味觉和嗅觉障碍,以及心、肺、肾和肠道损伤、腹泻、精神健康问题,包括抑郁、焦虑和难以进行清晰的思考。

来自英国统计数据显示的具体症状包括:极度疲劳(疲劳)、气短、胸痛或胸闷、心悸、头晕、记忆力和注意力问题(“大脑混乱”)、睡眠困难(失眠)、烦躁不安(焦虑)、抑郁、关节痛、恶心、腹泻、胃痛、食欲不振、高烧、持续咳嗽、头痛、喉咙痛、嗅觉或味觉改变、皮疹。

另外,一份来自意大利天主教圣心大学统计的具体症状如下图所示:

国际权威医学杂志《柳叶刀》于2021年8月发表了对武汉金银潭医院治愈的1276名住院患者的随访研究,根据患者出院后6个月和12个月的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研究患者的康复情况。

这些患者的中位年龄为59岁,其中大部分为重症和危重症病例。出院六个月后对同一组患者的随访发现,四分之三的患者出院后仍有至少一种持续症状,如“疲劳或肌肉无力”

具体统计如下:

  • 与出院6个月相比,出院12个月后部分后遗症明显减少,至少有1个后遗症的比例从6个月的68%下降到12个月的49%。

  • 与 SARS 引发的后遗症类似,疲劳或肌肉无力也是新冠患者最常见的长期症状,出现这种症状的患者比例从6个月时的52%下降到12个月时的20%。

  • 与上述症状改善情况相反,当新冠患者出院12个月时,呼吸困难、焦虑和抑郁的比例高于半年前

新冠重症状患者更易引发后遗症么?

不完全如此。在都柏林进行的一项研究中,一半的人在感染 COVID-19 10 周后仍然感到疲倦,三分之一的患者仍然因病无法恢复工作。

值得注意的是,医生们发现感染的严重程度与疲劳症状之间没有关联,且极度疲劳只是众多长期症状之一

此外,英国莱斯特大学的 Chris Brightling 教授是追踪新冠患者康复项目的首席研究员。他认为,肺炎患者可能因肺部受损而出现更多健康问题。结果显示,87%的人在两个月后至少有一种症状,而超过一半的人仍然感到疲倦

新冠患者引发后遗症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有很多假设和推测。

这些推测如下:

  • 病毒可能已经从新冠康复患者身体中的大部分器官中消失,但它仍然潜伏在人体的某些角落,例如肠道、消化系统或神经系统。

  • COVID-19可以直接感染人体多个细胞,引发过度活跃的免疫反应,也可能对整个人体造成伤害。

  • 感染 COVID-19 也可能改变人体器官的功能,例如肺阴影。感染 SARS 病毒 或 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Mers)的患者也会出现长期症状。

  • COVID-19 也可能改变人们的新陈代谢。感染 COVID-19 后,糖尿病患者难以控制血糖水平,而 SARS 病毒同样影响人体脂肪变化至少12年。

  • COVID-19 可能会影响大脑结构和对血液的产生一些异常影响,包括异常凝血和血管损伤。然而,该领域的研究尚未产生准确的结果。

可以肯定的是,在弄明白 COVID-19 长期症状的原因和病理之前,很难找到彻底治愈的方法。至少目前还做不到

–2022.4.5–

目前没有划一的标准。对疑似患者首先会检查其他问题,例如糖尿病、甲状腺功能和缺铁,然后再确认是否“长新冠”。将来可能会通过验血诊断。

但研究人员目前重点关注四个方面:

  • 血栓和小血管损伤(微凝血)—— 长新冠的一些症状可能是微小的凝块阻塞了我们体内最小的血管,称为毛细血管。毛细血管的任务是为身体各个细胞提供氧气和营养,清除新陈代谢的废物。毛细血管阻塞可能导致细胞迅速受损,使人容易疲乏。
  • 免疫系统紊乱 —— 炎症是身体对感染或损伤的一种正常反应,但血液中的蛋白质表明长新冠引起的炎症可能会导致一些症状。同时,自身免疫系统的抗体已被证明能随新冠病毒在人体细胞上粘附较长时间。自身抗体是错误攻击或与人体器官或组织产生纠结的抗体,它们会导致不同的症状,取决于针对的目标和反应形式。
  • 持续感染冠状病毒 —— 感染始于肺部和呼吸道,但病毒也能够感染身体的其他部位。关于新冠患者痊愈后病毒是否排出体外,目前仍有争议。一种设想是病毒潜伏在身体的其他部位,很可能是在已经充满微生物生命的肠道中。
  • 新陈代谢受损 —— 线粒体受损会导致人体产生和消耗能量的能力出现异常。线粒体存在于几乎所有的人体细胞中,像微型发电站一样把食物中的能量转化为人体可以利用的形式。一种猜测是新冠病毒会导致线粒体处于休眠状态,就像消极怠工。

研究还表明,即使在轻度感染后,大脑也会缩小 0.2% 到 2%,因此未修复的损伤是导致脑雾等症状的潜在原因。

有一系列理论解释为什么长期病症出现在成年人身上,从休眠病毒的重新激活,到体内残留的病毒碎片,到病毒诱导的自身免疫反应。儿童可能也是如此,但另一种被认为作用于儿童和成人中的可能机制是,病毒会对循环系统造成损害。

新冠患者能够彻底康复么?

感染病毒后的疲劳和咳嗽症状已被证明是常见的,我们都可能会经历一段时间才能完全从病毒感染中恢复过来。大约十分之一患有传染性单核白血球增多症(Glandular Fever)的患者疲劳感会持续数月之久。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新冠长期症状的人数似乎在减少。不过依然缺乏长期的数据研究支持。

莱斯特大学的布莱特林教授说到:“我已明确要求团队对 COVID-19 的长期症状进行 25 年的随访观察。”

但令人担忧的是,即使 COVID-19 患者现在似乎正在康复,他们也可能面临终身风险。患有慢性疲劳综合症的人更有可能再次患上这种疾病,并担心未来的感染可能会导致更多症状。

未来可能还会出现更多问题。世卫组织警告说,由 COVID-19 引起的广泛炎症可能会导致年轻人出现心脏问题

无症状或轻症感染者也会出现“长新冠”?

根据目前假设的四个导致“长新冠”的原因判断,出现长期症状未必跟感染后是否出现重症有关,无症状和轻症感染者同样可能有“长新冠”。

无症状和潜伏期不同,虽然两者都会传播病毒。后者指病毒入侵后尚未引发疾病症状,而前者指感染后始终没有相关症状。

世界卫生组织认为,通常感染新冠病毒后约 5-6 天出现 COVID-19 症状,但也可能长达 14 天。但如果14天后还没有出现症状,那么基本上不太可能会出现。

至于无症状感染者是否有潜在的后遗症风险,目前没有足够令人信服的数据。

已经发现感染的严重程度与疲劳症状之间没有联系。而极度疲劳只是新冠长期症状之一。

英国莱斯特大学的克里斯·布莱特林(Chris Brightling)教授也是PHOSP-Covid项目的首席研究员,该项目正追踪患者的康复情况。他认为由于肺部受损,患肺炎的人可能会有更多健康问题。

结果显示近两个月后,有87%的人至少有一种症状,而一半以上的人仍感到疲劳。

未成年人会不会患“长新冠”?

与成年人相比,儿童感染新冠的可能性较小,因此患“长新冠”的可能性也相应较小,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尽管绝大多数儿童新冠引起的症状相对较轻、恢复得很快,但有迹象表明,新冠长期症状儿童的比例可能在上升,并有迹象表明,病毒会给曾经健康的青少年带来长期的影响。

治疗过新冠长期症状的儿科医生认为,真正的发病率在 10% 左右。

儿童出现长期症状的原因仍然是一个谜。在某些情况下,儿童的器官可能会受到新冠病毒的损害。病毒可以侵入心脏或胰腺,造成心包炎或胰腺炎,导致特定器官发炎,也可能会导致呼吸问题和其他长期并发症,但这种情况相对少见。

伦敦大学学院(UCL)的科学家最近公布了该疾病的首个标准化定义——这些症状会影响儿童的身体、心理或社会活动,并在首次确诊后持续至少12周。希望这将使研究人员更容易研究疾病的过程和各种结果,并准确了解有多少儿童受其影响。

2021年9月,伦敦大学学院和英国公共卫生学院的研究人员在2022年1月至3月对 3065 名 11-17 岁的青少年进行了调查,这些人的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

在核酸检测呈阳性 15 周后,2%至14%的青少年仍然感到疲劳、呼吸短促和持续头痛,这一比例高于病毒检测呈阴性的对照组。大约在同一时间,以色列卫生部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11.2% 的儿童报告了一些长期新冠的症状,其中 1.8-4.6% 的儿童在 6 个月后仍有症状。

根据英国国家统计局(ONS)最新数据,16岁以下未成年人中,自我报告的冠状病毒长期症状的人数从2021年10月的 7.7 万人增加到 2022 年 1 月的 11.9 万人。

如何对抗后遗症?

目前能做的不多,可以参考以下3点:

  1. 保持节奏,避免压力过大,确保充分休息。
  2. 将每周内需要开展的耗费体力和精力的工作分摊到不同的时间段进行。
  3. 给事务分配优先级:需要优先做什么,推迟做什么。